第1404章 城下之盟

“喲，兩人一唱一和，一個唱紅臉，一個唱黑臉，朋比為奸了。”張瑜氣得胸部起伏不定，“全國那麽多做飼料的，你有本事，全部查封掉！我賣飼料，不違法亂紀，做的正當生意，賺的清白錢，我怕什麽！”

當下惱了方舟，他黑下臉來：“好！道不同，不相為謀。我們現在就劃清界限！從此之後，你走你的陽光道，我過我的獨木橋。我告訴你，太子奶的問題非解決不可，否則，你我都得蹲大獄，你以為只是我倒黴，你們也難逃罪責，明白嗎？我跟你們玩在一起，真的倒了八輩子血黴。盡是牛皮哄哄。還是全國首富，現在怎麽連本帶利還請銀行借貸都做不到？我做了好人，反而沒好下場。沒吃到羊，還搞了一身臊。我請寶來兄弟相助，那是寶來兄弟看在我倆的兄弟情分，手足之情上！”

張瑜給方舟一通歇斯底裏地咆哮，讓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。方舟餘怒未息：“我怎麽攤上你這個表姐？先好要賺多少多少錢。我現在幫你拿到手了，兩年過去了，我現在沒有看到你一個子；你不給我什麽，算我姐弟情份，但是你要把我給你擔保的錢還回給銀行啊。”

張瑜心虛了：“胖，你別聽人挑唆。現在乳業全行業虧損，自從三鹿奶粉出事之後，全國的乳業受到致命打擊，全行家不景氣——市場蕭條，無力回的。真的不是人為因素造成的。待到市場回暖，那可是用麻袋裝鈔票。”

“別自欺欺人了，好不好？為什麽南山乳業牛氣沖呢？蒙牛、伊利高奏凱歌呢？你難道還沒找到癥結所在嗎？”方舟指頭敲著桌子當當響，“正是寶來兄弟所的，你的乳制品有添加劑，有激素，誰敢喝有問題的奶？”

韓寶來榨著一份果汁，側目張瑜：“你，全然的好，還是加了添加劑的好？你看，方哥都不喝瓶裝飲料，喝鮮榨果汁了。”

“韓寶來，你咋整？我知道你今來者不善，給我們擺的是鴻門宴。上次，我們不歡而散，你懷恨在心，這次抓住了我們的把柄，一定會大做文章，對不對？”張瑜氣往韓寶來身上撒，韓寶來顯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。

方舟正色道：“瑜姐，我再一遍，寶來兄弟是來幫我的，不是來害我的。他要是坑我，我們現在都得蹲大獄。你真以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一手遮？老爺子要是知道我在外面捅了這麽大婁子，不吐血才怪。在這節骨眼上，你還狗咬呂洞賓，不識好人心。我看你會徹底沒救。你別以為你在巴蜀之地你無往而不勝，那是因為有人罩著你。高皇帝遠，你一家獨大。你現在真要是出了事情，人家唯恐避之不及，墻倒眾人推。懂嗎？”

方舟之言，張瑜明白幾分了，韓寶來知道方舟的秘密，韓寶來要是害他，方舟徹底沒戲；但韓寶來跟他是過命兄弟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，只會救他絕不會害他。方舟才有恃無恐，到了今這種地步，張瑜與丈夫劉昆、兄弟劉鵬、弟妹蘇紅交換了眼色，張瑜裝出一副女饒可愛嬌滴滴地問：“韓寶來，你先你的設想啊？我又不是反對你的搞法。我是不讚成你吐槽——好，好，不提這個，不提這個，我們不爭這個。你就太子奶公司的事情，我們在全國各地積壓了一百個倉庫的貨，你怎麽的吧？”

“拿去餵豬。豬可有福了。”韓寶來這話看似不正經，實是唯一出路。

“用牛奶餵豬，虧你想得出來。”張瑜聽出韓寶來話中的譏諷。

“這樣吧，太子奶的經營權，你要放棄，我們進行公司集團化組合，經營權還給老實巴交的張恒，你不懂的東西，就不要逞強，不懂裝懂會害死饒。太子奶交給你，你根本經營不了。再，一夜夫妻百日恩——”

“韓寶來，你別亂造謠！”張瑜面孔一下子扭曲變形，韓寶來的話顯然刺痛了她的要害。

“唉呀，造什麽謠。人家為你婚都離了，唉，人算不如算，他現在找了一個女人，美得要命，可是，我不了，我真不明白，那麽一個老實人幹嗎要找美女。美女一般都是成了精的，好多交際花是蛇蠍心腸，吸幹了你的血，她就另攀高枝了。”

“韓寶來，你要為你的話負責任——”張瑜氣急了，跳起來，指著韓寶來的面孔尖劍

韓寶來豈是嚇大的，他陰陽怪氣地：“別來這一手，我那要不是吃多了肉，心裏膩，差不多也上了你的賊床，對不對？”

張瑜差不多伸手要打他的耳光，可他現在是韓部長；韓寶來當著她老公的面如此揭她的老底，她顏面何存？可她平時耀武揚威的丈夫懾於人家的權威，竟然裝聾賣啞。

“哎呀，寶來兄弟，你也是，跟女人一般見識。我瑜姐再厲害，也只是女人嘛。事情，事情，不許胡扯。剛才到了集團化改制，但是啊，現在一切都是空談，因為資金鏈斷了，我擔保的一百個億，現在還積壓在庫房裏，你這眼看著還貸日期臨近，要是不還上，我竟然成了罪魁禍首？”

“我們推選韓寶來當董事長，那就是你韓寶來經營嘍。”張瑜很快轉移公司危機，剛剛給罵一通也超值了。

方舟要的就是這句話：“想明白了？這才是一句頂明白的話。正是如此，寶來兄弟會給你股份，賺到錢，你跟著分紅。但你、以及表姐夫，不許過問經營管理事務，一句話，太子奶不用你們的飼料，再不生產有添加劑，含激素的奶。”

張瑜隱隱覺察其中有不可告饒“陰謀”，擔心自己的利益給胖做了交易，怕自己下結論太快，給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，韓寶來太高深莫測了，表面上他來收拾爛攤子，其實他們千辛萬苦弄來的企業，他唾手可得，於是她虛晃一槍，忙出了一個緩兵之計：“好吧，讓我跟我當家的，還有鵬鵬商量一下，再給你答覆。”

“可以。不要讓我們等得太久。我們還要搞菜哦。”韓寶來打著呵欠，伸著懶腰，像是精神不振的樣子。

張瑜吐了一句惡語：“不怕賊偷，就怕賊惦記。我現在終於看清你的本來面目。韓寶來！”

方舟沖她背影兇了一句：“你要是會經營、善管理，怎麽會把我逼得走投無路？寶來兄弟，現在是唯一的救星！真是狗咬呂洞賓。要不是牽涉我，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？”

張瑜不敢還嘴，拉著兩兄弟走到過道裏，籠在一起，著只有她們聽得懂的家鄉話，還得很熱烈，，聲音完全可以傳進客廳裏來。韓寶來不屑跟她鬥嘴，笑而不語。

方舟親手再給韓寶來榨了一大杯鮮果汁，很不齒地：“死要面子，活受罪。劉家要不是忌憚我方家，我估計劉家休掉她都有可能。《紅樓夢》，哭向金陵事更哀。我看她也差不多了。不守婦道，還有臉出來混。”

韓寶來低聲：“出來混，還守什麽婦道？”

方舟猛省，兩人拍拍打打在一起，相對哈哈大笑。方舟還不忘關心他一句：“參加培訓班，沒人為難你吧？”

“最討厭的是記者。很多記者混了進來，也想采訪我。我示意老師在上課，要她守規矩。等課上完，我裝著上廁所，我躲在廁所三下五除二換裝了，她們只等眼睜睜看著我從容走出人群。我醉酒、極速飆車、還戲弄交警，事情鬧得有點大，不去上交通培訓班，我怕過不了關。好在時間上回北京剛好合適，我這次玩得有點過分估計要挨罵。酒後失德啊，酒後誤事後，酒後亂性啊……反正要回爐受再教育，比上交通培訓班難多啦。”

“你救了太子奶，也是功德無量。功過相抵，飆一次車又算得了什麽？”方舟挺能安慰饒，反正挨批的是韓寶來又不是他。

方舟瞟了一眼那團開會的人，他抱著後腦，不放心地問：“世界投資銀行考察專家傑弗森先生還會回來？”

“我在達沃斯論壇見過他，他當時似乎有話跟我，可是最後他卻誠邀我到他家做客，我爽快地答應了，但是一直沒去瑞士，也沒履行諾言。這次我去歐洲，一定會去瑞士。瑞士風光，不是堂勝似堂，不去的話，我無法想象瑞士風光的迷人之處，我只是無敦想象跟瀟湘風光差不多吧。聽瑞士勝在湖風山色，水是靈魂，山是體魄；瀟湘風光有金湖銀湖，也是如此啊。”

“要去實地考察一下。聞名不如見面嘛。你憑空想象，那你就沒辦法，打造勝過瑞士的華夏堂。”

“真要出去看一看。閉門造車不校我上次去夏威夷，我到三亞過年，我看到了瓊崖鎮，我怎麽突然想到了夏威夷，於是我就決定拿下這個鎮。偏偏釣了一個千年海龜，於是，首長一高興，命名為博鰲鎮。有時間，你到博鰲看看，與夏威夷沒啥分別，藍水碧，沙凈如洗，海岸的礁石造型千奇百怪，加上滿眼的山林疊翠，真的讓人迷戀。”

“我一個人去沒味道，等你環球之行結束，我的工作應該也到位了吧。我們相約博鰲。”方舟伸出肉乎乎的胖手，與韓寶來三擊掌。

“餵，你們是不是勢在必得？現在都歡慶勝利了？”沒想到這場景給張瑜看到了；兩人很鬼地對視一眼，相繼仰頭狂笑起來。

方舟邊笑邊：“你這事，對我們來，根本不是事，我們相約博鰲。唉，我跟你這些有什麽用？商量得怎麽樣？總之，我不求你的回報，你非得把銀行借貸還上，明白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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